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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了。
變得怪異。
我在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的早晨醒來。
預備去做這輩子都要繼續循環下去的無聊的例行工作。
常常在想，人生若就只是這樣，起床、上學、回家、吃飯、洗澡、睡覺、起床，不斷重複這些動作，意義為何？
「還真奇怪，今天我特別早起。」我看著床頭的鬧鐘，「難得沒有聽到媽媽叫我起床。」
面對鏡子。
牙膏的味道在我嘴裡攪和。
鏡子裡的臉是一張看了幾十年都沒有變過的臉。
「就只有這樣啊。」
可是當我集中精神看鏡子時，我則看到了鏡子上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裂痕，還有斑白的──黴菌？
接著，洗手台多了一顆紅點。
滴滴滴……
一點、兩點、三點……
我抬頭，天花板卻什麼也沒有。
滴……
很快地，洗手台的內側被這紅色的東西給染紅了。
奇怪，這到底是從哪裡滴下來的？
我伸手沾了一點，這似乎是血……
天花板是沒有裂縫的整片水泥，這血是怎麼滴下來的？又怎麼會有血呢？
「媽，浴室怪怪的！」於是我大喊。
靜待幾秒後，我沒有聽到任何回應，大概是睡死了吧。
「現在也沒時間管這個，專車就快來了。」我晾好毛巾，步出浴室。
……
…
「今天怎麼這麼多人沒來？」早自習時間，我吃著蛋餅。
這真的太不對勁了，班上的座位有十幾個是空的。
阿章轉過頭來，只對我笑。
而且，是種很詭異的笑……
「靠，你那什麼臉啊！」我說。
「嘻嘻……」好像，我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的那種笑。
「什麼嘛。」我拿出英文課本，試著轉移注意力。
我的眼角餘光，則瞥見班上的人，全都轉過頭來，用陰森的笑容看著我…
好怪……好噁心
他們的雙眼好像失去了焦點，黑瞳就快要消失了一樣……
咧著那張嘴，拋物線的弧形，我似乎能感受到一股詭譎的空氣從嘴角逸失……
「喂，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啊，幹！」我忍不住大罵。
……無動於衷。
下課鐘聲響起，他們才把頭別過去，開始了正常的談笑風生……
太奇怪了……這是我所熟悉的同學嗎？
不久，第一節上課鐘響。
數學老師走了進來。
白色的Ｔ恤上佈滿血跡。
好像是一幅畫，一幅隨意的潑墨。
可是，那是血啊！
「老師！你的衣服！」我喊了出來。
數學老師歪著頭，頓了頓，指著自己，說：「這個嗎？別太大驚小怪……嘻……」
「對啊，那有什麼好怪的。」「你是白痴喔。」「圖案而已，這也在叫個屁。」
那是血吶……
怎麼會正常呢？
窗外的天空，陰暗。今天的天氣，極差。
微積分聽不懂，我轉而望向天空，看著自由翱翔的小鳥。
「鳥啊，你不覺得今天很奇怪嗎？」
連續幾堂課，國文老師戴著殺人魔傑森的面具，力學老師則是穿著一件印有『死』的紅色大字Ｔ恤，配上一把相當逼真的鐮刀…
「不對……」
回家途中。
計程車從原來統一的黃色變成藍色，公車號碼變成了五碼，便利商店的招牌改為１１＋７，天空是灰的，氣氛是黑的。
心臟是鮮紅的，今天我所看到的，都是鮮紅的…
大馬路上躺著被輾成兩半的小狗屍體，無辜的表情挽回不了牠的生命，即使再天真也不行。
我發現……義交也用詭異的笑容看著我……
全部的人……所有人……
嘻嘻的嘲笑聲…那麼清晰……
……
…
「我回來了。」將書包丟在一旁，我躺在柔軟的沙發上，打開電視。
「先去洗手，等一下準備吃飯，今天你爸比較早回來。」廚房傳出的聲音。
「嗯。」選著台，轉到了洋片台，「還是電視好……」
瞥見浴室，整間都是紅的……
天花板也是紅的，毛巾也是……
「媽！浴室怎麼變成這樣！」
老媽從牆壁後方探出頭，說：「這樣很好啊……這樣……」
「嘻嘻……」
「媽，妳在說什麼啊，浴室整間都變成紅色，哪裡好啊！」我說，順便替今日的不正常下結論。
我……在作夢嗎？
這些奇怪的現象超越我能夠理解的範疇…
第四台正播放著『人魔』，是安東尼霍普金斯演的…
「真是變態啊……吃別人的腦……」我搖頭道。
時針擺蕩。
門鈴按響，姐姐和爸一塊進門。
分別，戴著佛萊迪與吸血鬼的面具…
「爸，你什麼時候也迷上了Cosplay啊？」關掉電視，我起身走至餐桌旁。
媽媽打開鍋蓋，看著裡頭粉色的東西說道：「今天的主菜，是媽媽我的腦唷……」
好香……粉紅色的大腦……
怎麼會這樣呢？
「媽！妳怎麼……」我將視線轉向她。
「嫌媽媽的手藝差嗎？」她說，「老公，兒子吃不夠呢。」
爸笑了一下，脫去襯衫，挖出熟熱的心臟…噗通噗通地跳…
「拿去熱一下，要微波比較好吃。」爸說，嘴邊挑起鬼魅般的笑容…
「弟，你不吃我可要開動了…」姐姐伸手，將食指插入粉色大腦中，勾起一小塊脂肪。
「這到底是怎麼了？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！」我將筷子摔出，「這根本不是平常的你們啊！你們的舉動也太可怕了吧！吃腦挖心臟，你們到底是誰啊！」
「你……發現囉？」媽的臉皮融化，腐爛的皮肉摔到餐桌上，「老公……他發現了。」
「沒辦法。」爸的眼球凸了出來，表面佈滿血絲，他走到大門旁。
拉開，我的瞳孔放大，心跳頻率加快。
「Surprise！」「生日快樂！」「恭喜咱們家的兒子今天生日！」「哈哈，被嚇到了吧！」「生日快樂啦！」
我的同班同學，還有老師，都在站門口。
「今天是你生日，你忘了嗎？本來大家想嚇嚇你，給你一個驚喜的。」媽說。
可是配上她那張潰爛的臉皮，我實在不敢相信……
記憶閃過腦海……
「你們是誰……？」我無法控制我的嘴巴，脫口而出。
一陣靜默。
大腦鍋的熱氣還冒著，國文老師卸下傑森的面具，臉上有多處刀傷，深及見骨……
我的生日應該在昨天才對……
昨天在我的生日派對上，我殺了他們所有的人……
那，他們是誰？
「你們是誰……？」我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，只是，他們都以詭異的笑容，看著我…
變得怪異。
我在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的早晨醒來。
預備去做這輩子都要繼續循環下去的無聊的例行工作。
常常在想，人生若就只是這樣，起床、上學、回家、吃飯、洗澡、睡覺、起床，不斷重複這些動作，意義為何？
「還真奇怪，今天我特別早起。」我看著床頭的鬧鐘，「難得沒有聽到媽媽叫我起床。」
面對鏡子。
牙膏的味道在我嘴裡攪和。
鏡子裡的臉是一張看了幾十年都沒有變過的臉。
「就只有這樣啊。」
可是當我集中精神看鏡子時，我則看到了鏡子上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裂痕，還有斑白的──黴菌？
接著，洗手台多了一顆紅點。
滴滴滴……
一點、兩點、三點……
我抬頭，天花板卻什麼也沒有。
滴……
很快地，洗手台的內側被這紅色的東西給染紅了。
奇怪，這到底是從哪裡滴下來的？
我伸手沾了一點，這似乎是血……
天花板是沒有裂縫的整片水泥，這血是怎麼滴下來的？又怎麼會有血呢？
「媽，浴室怪怪的！」於是我大喊。
靜待幾秒後，我沒有聽到任何回應，大概是睡死了吧。
「現在也沒時間管這個，專車就快來了。」我晾好毛巾，步出浴室。
……
…
「今天怎麼這麼多人沒來？」早自習時間，我吃著蛋餅。
這真的太不對勁了，班上的座位有十幾個是空的。
阿章轉過頭來，只對我笑。
而且，是種很詭異的笑……
「靠，你那什麼臉啊！」我說。
「嘻嘻……」好像，我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的那種笑。
「什麼嘛。」我拿出英文課本，試著轉移注意力。
我的眼角餘光，則瞥見班上的人，全都轉過頭來，用陰森的笑容看著我…
好怪……好噁心
他們的雙眼好像失去了焦點，黑瞳就快要消失了一樣……
咧著那張嘴，拋物線的弧形，我似乎能感受到一股詭譎的空氣從嘴角逸失……
「喂，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啊，幹！」我忍不住大罵。
……無動於衷。
下課鐘聲響起，他們才把頭別過去，開始了正常的談笑風生……
太奇怪了……這是我所熟悉的同學嗎？
不久，第一節上課鐘響。
數學老師走了進來。
白色的Ｔ恤上佈滿血跡。
好像是一幅畫，一幅隨意的潑墨。
可是，那是血啊！
「老師！你的衣服！」我喊了出來。
數學老師歪著頭，頓了頓，指著自己，說：「這個嗎？別太大驚小怪……嘻……」
「對啊，那有什麼好怪的。」「你是白痴喔。」「圖案而已，這也在叫個屁。」
那是血吶……
怎麼會正常呢？
窗外的天空，陰暗。今天的天氣，極差。
微積分聽不懂，我轉而望向天空，看著自由翱翔的小鳥。
「鳥啊，你不覺得今天很奇怪嗎？」
連續幾堂課，國文老師戴著殺人魔傑森的面具，力學老師則是穿著一件印有『死』的紅色大字Ｔ恤，配上一把相當逼真的鐮刀…
「不對……」
回家途中。
計程車從原來統一的黃色變成藍色，公車號碼變成了五碼，便利商店的招牌改為１１＋７，天空是灰的，氣氛是黑的。
心臟是鮮紅的，今天我所看到的，都是鮮紅的…
大馬路上躺著被輾成兩半的小狗屍體，無辜的表情挽回不了牠的生命，即使再天真也不行。
我發現……義交也用詭異的笑容看著我……
全部的人……所有人……
嘻嘻的嘲笑聲…那麼清晰……
……
…
「我回來了。」將書包丟在一旁，我躺在柔軟的沙發上，打開電視。
「先去洗手，等一下準備吃飯，今天你爸比較早回來。」廚房傳出的聲音。
「嗯。」選著台，轉到了洋片台，「還是電視好……」
瞥見浴室，整間都是紅的……
天花板也是紅的，毛巾也是……
「媽！浴室怎麼變成這樣！」
老媽從牆壁後方探出頭，說：「這樣很好啊……這樣……」
「嘻嘻……」
「媽，妳在說什麼啊，浴室整間都變成紅色，哪裡好啊！」我說，順便替今日的不正常下結論。
我……在作夢嗎？
這些奇怪的現象超越我能夠理解的範疇…
第四台正播放著『人魔』，是安東尼霍普金斯演的…
「真是變態啊……吃別人的腦……」我搖頭道。
時針擺蕩。
門鈴按響，姐姐和爸一塊進門。
分別，戴著佛萊迪與吸血鬼的面具…
「爸，你什麼時候也迷上了Cosplay啊？」關掉電視，我起身走至餐桌旁。
媽媽打開鍋蓋，看著裡頭粉色的東西說道：「今天的主菜，是媽媽我的腦唷……」
好香……粉紅色的大腦……
怎麼會這樣呢？
「媽！妳怎麼……」我將視線轉向她。
「嫌媽媽的手藝差嗎？」她說，「老公，兒子吃不夠呢。」
爸笑了一下，脫去襯衫，挖出熟熱的心臟…噗通噗通地跳…
「拿去熱一下，要微波比較好吃。」爸說，嘴邊挑起鬼魅般的笑容…
「弟，你不吃我可要開動了…」姐姐伸手，將食指插入粉色大腦中，勾起一小塊脂肪。
「這到底是怎麼了？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！」我將筷子摔出，「這根本不是平常的你們啊！你們的舉動也太可怕了吧！吃腦挖心臟，你們到底是誰啊！」
「你……發現囉？」媽的臉皮融化，腐爛的皮肉摔到餐桌上，「老公……他發現了。」
「沒辦法。」爸的眼球凸了出來，表面佈滿血絲，他走到大門旁。
拉開，我的瞳孔放大，心跳頻率加快。
「Surprise！」「生日快樂！」「恭喜咱們家的兒子今天生日！」「哈哈，被嚇到了吧！」「生日快樂啦！」
我的同班同學，還有老師，都在站門口。
「今天是你生日，你忘了嗎？本來大家想嚇嚇你，給你一個驚喜的。」媽說。
可是配上她那張潰爛的臉皮，我實在不敢相信……
記憶閃過腦海……
「你們是誰……？」我無法控制我的嘴巴，脫口而出。
一陣靜默。
大腦鍋的熱氣還冒著，國文老師卸下傑森的面具，臉上有多處刀傷，深及見骨……
我的生日應該在昨天才對……
昨天在我的生日派對上，我殺了他們所有的人……
那，他們是誰？
「你們是誰……？」我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，只是，他們都以詭異的笑容，看著我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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