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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嘻嘻嘻嘻……」
「嘻嘻嘻……」
「噫噫噫噫……」
她楞了楞,一股莫名詭異流竄全身。
誰在笑?
……
……
「噫噫噫噫……」
她還聽見了,嘴唇微微抵在門上,從門的另一邊傳來的吐息聲。
她沒辦法完全回頭,她的視線只能停在右邊牆上的鐘。
手機震動。是鐵哥傳來的訊息:曉芸說她也很想跟妳聊聊,下次再約!
鐵哥,拜託打電話給我,讓我從現在這個狀態解脫。她心想,但沒有如願。
「噫噫噫噫……嘻嘻……」
「是……是麗莎嗎?」
說也奇怪,在她顫抖的餘音過後,走廊就一點動靜也沒有了。
可是她仍然不敢掉以輕心,豎起了耳朵,希望下一步自己能聽見什麼並且做出勇敢的回應,她這麼想,可是她還是害怕。
那絕對不是麗莎,她很清楚,那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呼吸頻率和聲線特徵,這裡只有用房東給的磁卡才能進來,照理說房東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,還做了這麼奇怪的舉動,會是哪一個隔壁房客嗎?為什麼不直接敲門就好了呢?又為什麼,完全沒有聽見腳步聲呢?一個能自由進出這裡的人躡手躡腳的,停在門外,對著門笑,這到底……
時間不知經過了多久,懼怕和疑慮夾雜著在她的腦海裡轉著漩渦,越來越快,越來越快。她的身體還無法從恐懼狀態脫離,只能轉動自己的眼珠子,隨著時針分針的規律走動,她的力氣也漸漸消去,終於軟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。
她轉頭望著米色鐵門,刻意將視線別開貓眼,打量著依稀記得那陣笑聲的大致位置,想推測「那個人」有多高。
聽覺殘留告訴她,她應該避開的不是貓眼,是底下的門縫。
突然她就像能透視一般,看見了剛才有人在門底對著她笑,試圖從門縫裡窺探她的模樣。
「This is my kiss goodbye and you can stand~~」
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猛地響起,她嚇得尖叫了一聲,她急忙伸手把電話接起來,是鐵哥。
……
「喂?」
「喔天啊,還以為妳出什麼事了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妳怎麼了?剛才不是說好妳安全到家之後要打電話給我嗎?」
「我……」她完全忘了,她的想法和記憶全是空的。
「訊息妳也未讀,本來還想著這麼晚了打電話給妳會不會不好。」
她才驚覺,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。
稍稍回神,她說:「鐵哥我忘了,剛剛我……」
「什麼?」
「我剛剛睡著了。」還是別說了,不然鐵哥應該會飛奔到這裡吧。別想著亂抓浮木。可是說實話,聽見了鐵哥的聲音,她安心了許多,不,她很放心。
「好,累了就先掛電話,好好休息,沒事就好。」
「好。再見。謝謝。」
窗外下起毛毛雨,風嘎嘎地拍擊著窗戶,讓這間房間又再度活了起來。
她把窗戶開到最大,任憑歪斜的雨灑進來,仗著這股和真實世界有著強烈連結的聲音,她終於鼓起勇氣把門打開,看見了一如往常的走廊,探出頭看,是一如往常的感應燈。沒事,那不是真的。
洗完澡,約略收拾一下散落在茶几上的化妝品,她倒頭就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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